莫折木辛

随心随性的天雷滚滚。
拒绝mdzs、cql、xz和mxtx粉。
大家各自安好。莫挨我。

【风红】归不归

*私设架空OOC标配一发完很短

*我本来吃双红,现在...风红一时爽,一直吃一直爽啊...

*在我看来,性冷淡的四爷大概就是这样不作为,但是又有些放任默许的样子了吧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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脚底踩着的枫叶叠积了太多,总是来不及化作春泥就被掩埋在新一波的红幕之下,路经身边的风太过潇洒,总在人才有所感触之后便又吹往他方。

今日山河又霏微,润物无声只迎风有感,霡霂眼界有如淡烟袅袅,尽归一片朦胧。有一人撑伞前来,绫绸红衫外一件绞了金线的丹袍绯艳,恍若枫色浸染的广袖如暮如霞。他袖口半掩下的手上提了一坛酒,轻缓的脚步踏过枫叶落满的平地几近无声,往前略略倾斜的红色油纸伞遮住了视线,只在烟雨中得见一地枯红。

“你来了。”

前方有一沉声响起,他抬伞看去,得见不比自己这一身逊差半分的红衣之上朱发披散,偶有丝缕随风曳摆,撩拨的眼中本就快满溢的红更是将要脱出了眼眶。再往前行去五步,这把伞便稳当当的遮在了两个人的顶上,避开了一方风雨。

“看来你早已料到我会来。”

他说,并没朝着身边人看去,身边的人亦没有去看他,而两双不同的眼,却全都看去了同一片落下的叶上。玄同伸手,接住了随风凋零的一片红在雪白的掌心之中,道

“魂识方归,活体才塑,你之状况不亚于常人大病初愈,或者说有过之而无不及。”

淡漠的视线转移在那一小坛酒上,玄同话音一顿,转口道

“你要走?”

“呵。”

挽风曲笑笑,将纸伞交由他手中,捻来他手心里那片红叶在眼前瞧了瞧,有些好奇的问道

“你怎么知道?”

“你带酒来了。”

“或许我只是单纯的想和你喝酒?”

“...”

无声沉默,玄同没有接他的话,只是微微仰起头看着还在风中婆娑摇晃的枝叶,手上的伞往挽风曲那边倾斜了一些。他无法回答为什么,只是直觉告诉他,挽风曲要走,所以他带了酒来。回想起那一日两人共饮的场面,玄同默默垂下眼帘,心上没来由的好像跟缺了一块一样空落落的,在几番迟疑过后,方才低声问

“...真的要走?”

视线还停留在枫红叶脉上的挽风曲一怔,松开手任由那片叶悠悠的落在了地面上,轻轻的嗯了一声。

“去哪?”

“天下之大,能去到哪儿,便是哪儿吧。”

他听了,握在伞把上的手一紧,除此之外,却再没有其他的表示,一双夜般深沉的眼不带一丝波澜的看着眼前数十年如一日的景色,单手遣袖负于背后,手背轻轻的叩击在腰上,好似方才听见的话早在心里有了一个预料,如今不过是应验了当初的心中所想,又好似是在明白了既定的事实无法改变后的一点无可奈何的不作为。

挽风曲见他毫无动静,言语上也没有什么表示,心中同样有感些许的落寞。只是容颜相同的人到底拥有的不是相同的心性,他率先转头去看身边的玄同,目光所及的熟悉脸庞上还是一如既往的面如表情。他仔仔细细的看着,余光中是他红艳的发在飘扬,眨眼过后,问

“你不留我?”

无声的叹息中,玄同亦转头来看他,两人沉默着凝视了良久。双方身后的背景皆是落叶纷纷,同在眼中铺洒了太过耀眼艳丽的红,一片片一丝丝,慢慢的溢在了眼眶之外。待一片红叶落在对方肩头上后,他方才伸出手去为他拾起肩上落红,又松手任之飘转在风中,沉声道

“我有我的责任要肩负,你也有你所想的路途要走,玄同没有那个立场和理由去留你。”

他明白在一生束缚中沉沦的人会在重生后多么的向往自由,也明白身不由己的痛苦太过根深蒂固只能借由远走来逐渐的减缓。因而就如同手中曾经抓住的红叶一样,不管他心底真实的想法到底是什么,他除了放手,看着它随风去,什么都做不了。

有一些话,是不必流于言词显于表面的,也有很多话,是只要默默放在心里,就足够让人明白的。挽风曲看着他浅笑,提起手中酒坛揭开红布的封口,昂首对着坛口饮下一口烧心的烈酒。澄澈的酒水浸湿了领口,他毫不在意的用袖口揩去颔下酒浆,在嘴中的酒香尚未消去之前将手中的酒递给玄同,说

“那今日我便与你共饮这一坛灼心的烧酒,我敬你为我奔波,解我一身束缚,还我朗朗青天。”

玄同无声的凝望着笑得爽朗的人,接来酒埕对着他方才唇口碰过的地方灌下了一口酒。挽风曲双眼一眯,待玄同去擦唇边水泽时略一偏头,道

“方才那口酒,咱们也算是真真正正的共饮了。”

在玄同有些不解的视线下,他抬手,幺指轻轻的划过了唇畔,笑容里有那么一点意有所指。顿时明白他是什么意思的玄同却没有觉得不好意思或是尴尬,反而轻声一笑,眉峰微挑,像是在故意挑衅一样的又举起酒坛,扬起细白的颈项,唇瓣再一次的贴上埕口,喉头上下滚动着,由着无色的酒液自唇角边流过,沿着颈线在白皙的肌肤上带出一道蜿蜒的滟滟水痕。

忽而掩下的长睫一抬,玄同警觉的侧身,躲过了挽风曲突然来夺酒的攻势。他一旋身,手中红伞的伞骨尖上转开一圈细雨绵绵,长发翩跹过某人的眼前,而后犹扣在坛口的手抬起,以衣袖抹了把嘴。稍微有了些波澜的眼看着面对着的挽风曲,玄同唇角边漫开一个浅淡的不能再浅淡的笑,问

“想做什么?”

“哈。”

挽风曲收回没能得势的手,学着玄同平常的模样负手于后,笑道

“伞是我的,酒也是我的,对一个都快要离开的人,你这样…不好吧?”

他的笑在落下的枫叶和着细雨里,看在这双眼里都是溟濛不清,让玄同想起了在两人初见的那场雨里,他掩伞,说——我们真的不能再见面了。曾经一段事,使得两人差点便真的再也不能相见,而如今万事休憩,他却又要辗转他方,远离这圈住两人许多的枫林,要随着凋零枫红的风远去。如若这双眼再一次的见证他的离去,此生会否再无法见证他归来?玄同垂眸,撑着伞一步一步走回他身前,将两人都笼罩在这一圈安宁平静之下,眼睫抬了又低,眼神看了又移,终在对方渐渐疑惑的视线中,说一句与他上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,道

“这个天下太大,此去山重水迢间,红尘滚滚,指不定便是恩仇满身。”

他的话听起来很无端,但只肖稍一深思,便能理解到他到底是想说些什么,矫饰过的话语间遮掩着的,不过就是一句说不出口的挽留。

挽风曲一怔,随即无声笑开,抬起一只手慢慢的覆在玄同握着伞把的手上,道

“过往一生,说是人世浮沉看尽诸多,但若仔细算来,那一遭的经历却不过是在方寸之地兜兜转转,命不由己。”

他的手只是轻轻的触碰到了玄同的手背,没一会儿便放了下来。玄同还是那般仿佛世间一切都不能在心中留存过多的模样,冷淡的像是一块冰,可就算是一块没人气的冰雕,他却想再多看看,想要印象记得再深刻一点。纵使拥有同一张面容,可他眼角眉梢所勾勒描摹的,到底是自己所无法轻易模仿的,就如同往昔不管再怎样随他身后,仿一副皮囊,却仿不出一身风骨。才落下的指尖又小心翼翼的向上想要去触碰那副眉眼,可他最终还是没能如愿以偿就放下了手,在眨眼之间掩下所有不甘与祈愿,道

“这次,我想活出自己的人生。”

玄同抬眸去瞧他,他只看了一眼,便垂下眼,又说

“这把伞,我留给你。这坛酒,我也全数敬你。此后…就是天地苍茫,南北一方了。你…珍重。”

转身步入这绵密的雨中,挽风曲知道,玄同不会来追他,也知道只要自己的心够坚定,脚步走得再慢也能踏出这一块地界。可是,就在他迈出了三四步之后,身后一直没有作声的玄同却突然出声了,轻轻的问他道

“江湖路远,何日当归?”

他一心往前的脚步因这一句话而忽然顿住,从未想过要回头的心在胸膛里猛烈的跳动着,一下下的撞得心腔都在发疼。这还是第一次,有人问他归不归。原来,他这漂泊无根的风,也能有归处了吗?

忍不住转身去看,在玄同依旧淡漠的眼里,他却看见了簌簌落下的红叶,看见了伴着叶的风,将那片红都吹出了眼眶,染遍了山河万里,红透了一片心中的朗朗晴空。便无法遏制的朝他快步走去,任斜打的雨水湿了脸庞与眼睫,沉重的半掩在双眸之间。

重新站回伞下,挽风曲拿过他手中的酒坛,落下一道酒水在嘴中后便将其随手丢在了地上,由着它汩汩流淌出坛边,便好似这满腔不得多诉的感情平白浇沃着养育了鲜红枫叶的土地。他伸手扣住玄同的下颔,俯身吻上,在对方既没有拒绝也没有接受的不作为中强势的攻开松懈的齿关,渡去这一口兑着长久以来谁都没有挑明的心意的长生酒。在意外顺从的吞咽声过后,他变本加厉的上手揽上了武者坚韧的腰身带着他紧贴在自己身前,勾住了一径香软芳菲要极尽唇舌缠绵,只盼着在诀别之前,尝遍这前世今生皆没有领略过的滋味。玄同没有多少的回应,虽本心赤诚,可他始终是个看着冷情冷性的人,如今能不后退半步承下这口酒,抬手搭住对方的肩应下这个吻,便已然是他最大的默许与放纵。

辛咧的酒香在唇齿间流连不去,化消开一片如这雨般的绵柔叶般的暖红缠绕在心口处,挽风曲将人抱在怀里紧紧的搂了一下后便毅然松开了手,只再看这最后一眼就浅笑着,潇洒的转过身,朝着这一片红枫似火的林外走去。

这一次,他不曾再停步,也不再回头,只是在玄同沉水半悠长无波的目光中,扬声念道


——我纵江湖快意,恩仇此生无悔。吊来二两酒意深,又举青杯敬风月;惯看太平满踌躇,不为王孙雪里归;他日青云铺天道,一抹丹阳向深阙。


在那个背影还在眼中看得分明之前,玄同打着他的伞,转身与他背道。一片红叶又随风朝他落下,他伸手接了,慢慢的将它贴在好像还暖着一片的心口,只与身后那逐渐远离的人,低声道一句

“我等你。”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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觉得挽儿如果可以应该是个很潇洒的人,所以想写写两个男人间潇洒离别的场面。我一想到四爷作受方,脑子里就不可抑制的出现黄色废料...不不不,我不是这样的人,你们相信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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